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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案例:23岁女性梦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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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产厂家:灵心心理
  • 发布时间:2024-07-24 04:07

心理咨询师考试之后都会需要做一些心理个案,今天我为大家分享关于梦的解析的一个案例。
一位非常拘谨的23岁女性,在其第一次心理分析之后,做了这样一个梦:
“我在一个房子里,那里有一个年龄大的男人要谋杀我,他割断了我的一些血管。我喊救命,并且试图自己来止血。然后,我能够逃脱并且去找医生。那个男人跟踪着我。最后,我找到了医生,医生为我包扎了伤口。
从她对梦的联想可以清楚地得知,这个迫害性的凶手,代表了她曾经从其母亲那里所经历到的一种态度,这种态度成了一种其内在的具有破坏性的影响力量。根据她的描述,其母亲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富有支配性;从孩子的幼年,便开始灌输天主教义,好的生活便是每天祈祷与完成自己的责任。她曾患有一种神经性的心脏病,并且利用她的心脏问题作为发火与施威的理由。如果她的孩子或丈夫抗拒她的话,那么她就会一下子病倒,使他们为此产生一种内疚感。

我的这位非常敏感的病人常表现出抑郁的征状。这种抑郁症状的出现,常是由于最初人际关系的破坏,以及一种最初信任的缺乏所致(见艾里奇·诺依曼的《儿童》和艾里克森的《儿童与社会》)。她对其母亲的态度与行为,本来属于一种反叛,就其本质来说是健康的。但是,她的反叛总是带来内疚与自责。于是,她不得不去向母亲道歉,而母亲总是慷慨地宽恕她。反叛是一种罪过,一种必须得到母亲宽恕的罪过,后来又必须在教堂获得神父的宽恕。当然,我的病人并不能看到其反叛冲动的深远意义,因而也就不能相信自己的情感。于是,她渐渐地断绝了与自己本性的联系,愈来愈依赖于其母亲。

瑞士精神分析家维利(Jurg Willi)说,若是母亲患有自恋,那么其孩子从早期便面临这样一种两难局面:只有满足了母亲对我的期望,我才是我自己;然而,如果我是我所感受的我的话,那么我就不是我自己(见维利Jurg Willi的《同居关系》)。在我的病人的潜意识情感中,她没有权利依据自己的本性来过自己的生活;这种潜意识的情感表现在她的血管被割断的最初的那个梦中。用荣格心理分析的模式和术语来描述,梦中的施与谋害的年长的男人,代表了她母亲消极的、被她内化了的“阿尼姆斯”。

带着这些问题,她找到了梦中的医生,可以推测为对于其不能帮助自己的一种积极性反应。很明显,在我们第一次分析面谈之后,她感到我对于她的“创伤”的分析是比较充分的。过后不久,一种强烈的,并且非常复杂的移情发生了,其标志是这样一件具有特殊意义的事件:有一天,她告诉我一个梦,在梦中,我给了她一本荣格关于圣婴的书。当她向我谈了这个梦的时候,我走到书架旁找到这本书给她读。那是我的一种自发性反应,一种在当时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冲动与表现。当然,我们对这种反应是可以质疑的。有些心理分析家可能更愿意深入到病人与圣婴有关的幻想之中,同样也是与我,作为分析家,在梦中给她那本书有关的幻想。我自发选择了一种具体的表现,或者说把梦与幻想直接表现出来。我当时很自然地联想到,她对这本书会有怎样的反应,并且想到在下次的心理分析时间再来分析她的有关幻想。

在随后的一次心理分析时间,她来到之后就很沮丧地道歉,说她根本不能读那本书,因为读了第一行她就很反感。她补充说肯定是她自己太愚蠢,根本就不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她接着仍然是道歉,说对不起。我感到自己当时有一种很复杂的内在反应。我当然会有一种失望,这本书并没有像我期望的那样,对她有所积极的影响;而她所拒绝的是我认为很有价值,并且具有治疗意义的事情。我甚至感到了一种气愤。然而,当我听到她自贬性的解释之后,这些失望与气愤的内在反应也都化解了。

我回想到她最初的那个梦,其中那个要谋害她的男人跟踪她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一方面,在她的潜意识中已经开始了某种重要的过程,与圣婴之充满寓意的象征有关的过程(对此,在她后来的梦中也有所表现)。
另一方面,显然她与我又开始了一种反叛与宽恕的模式,一种她曾经与其母亲不断重复的模式。可以这样说,我作为她的心理分析家,不但被她投射为可以医治她的医生,而且也被投射为那谋害她的阿尼姆斯。

于是,这使得问题变的复杂起来。不过,她确实梦到我给她那本重要的书。这种愿望毫无疑问是与其梦中的医生有关的,并且对于其内在的发展有着深刻地关系。但是,我给了她那本书,这在当时意味着对她说:你看,这就是你“应该”读的书,这就是你“应该”寻找的关怀,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这就是你“应该”对待你内在孩童的方式。所有这些带有一种批评的口吻,正是典型的消极的阿尼姆斯。她对于已经转移到了我身上的她的内在影子的反感,也是很重要的。但是,反叛增加了她的内疚感。于是,她也就再三向我道歉。确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使得她反叛比让她读那本书更为重要。于是,我没有深入其对于那梦境的抵抗,而是去解释她的行为,分析她所重复的反叛与忏悔模式。同时,我还指出她的反叛是积极和健康的,表示着她的独立倾向。可以看出来,我的这种解释使她获得了很大的宽慰。

不过,她确实梦到我给她那本书,于是我仍然想与她谈论这件事情。从她梦境里看,一切又似乎显得不同。她承认,一开始,当我给她书的时候,她是非常高兴的。那意味着我对她的梦很重视,把梦看作她的重要的一部分。她同样感到我希望她能够认真地来读这本书。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有一种幻想,幻想着一个善解人意、熟识世故,能够理解她所有内在混乱与不安的男人。她告诉我,当她第一次走进我的心理分析室的时候,她知道我就是她幻想中的那男人。不过她接着马上说,“但这都是很荒谬的,太夸张了。不过我确实很愚蠢,读不了这本书。”

这时,我们可以看到,那破坏性的阿尼姆斯是如何重又出现,作为抵制医生,以及抵制其内在康复倾向的一种力量。现实生活中,她母亲也曾总是责备她生活不着边际,夸大事实,并且告诉她已经到了该“理智一些”的最后时刻了。看起来,在这种情境下,一方面我代表了她所幻想中的理解与支持其内在生活的善解人意的男人,尤其是与其母亲比较起来;但另一方面,她又总是担心如果她向我坦露她自己,我就会批评、嘲弄她,又会像她母亲一样期望她多一些理智。那么,如果在她的体验中,我是善解人意并且能帮助她的人,那么不读那本书当然可以被看作是她对于自己内在康复过程的抵制。但是,如果我所代表是那消极的阿尼姆斯,那么不读那本书,则就可能与其为了自身的发展而表现出来的健康的反叛有关。于是,在她的移情中,既表现着她对其母亲的反叛行为,同时也表现着可以称之为智慧治愈者原型的潜意识投射。

理解了这种移情的复杂性,并不意味着可以轻易获得某种适当的治疗反应。如同前面已经提到的,我是以某种被称之为还原的方式,来解释移情中所包含的其母亲的消极的阿尼姆斯;特别是使她与能够引起她相同情感的类似作用的记忆发生联想与关联。但是,移情中的治愈者原型的情况又是如何呢?她的被理解、被尊重的深切需要,显然在其早期便创造了这么一种原型性的幻想形象。这病人实际上是一种内向情感型的人,在其羞怯、拘谨和退缩的背后,其心灵是活跃的,充满了关于对生活意义问题的思考。她与她这种内在本质特性的联系,常被那种破坏性的阿尼姆斯的声音所阻隔,那声音不断地告诉她认真地对待不现实的念头是十分荒谬的。但是,那善解人意的聪明的男人,具有丰富的生活的经验,能够理解所有对其灵魂有益的事情。这种幻想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它帮助她相信自己的内在价值,并且表现这种价值。

在这一个案中,我感到这种原型形象的转移并不适合做即刻的解释;而使其成为一种活生生的体验倒是很重要的。当然,即使假如是在现实生活中,也要小心谨慎,避免把自己看成就是这样一个智慧和理想的形象。可以这样说,作为心理分析家,有时是身不由己地表现着某种原型。认识到心理分析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失望,应该使其逐渐地自然发生,而不应该成为对病人的一种创伤性地打击。应该把投射的回收作为一种缓慢的过程:这样,被分析者会认识到所投射的内容正是其内在的心理特性,从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把这些心理特性进行整合的。
在以上这个病例中,我似乎是作为一种智慧治愈者的形象,要帮助她在其内在的圣婴,也既其内在的孩童,与其诸多的象征性之间全部建立起联系。这当然也就要与其童年的记忆与幻想建立联系,因为那时她真正本性的自发表现已受到了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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